
我就抱着一摞半指厚的发票,直奔法务部。项目奖金可以等,但这十几万的垫付款,
是我妈下个疗程的救命钱。法务部的门是新换的磨砂玻璃,
上面挂着“法务专一 卓晓芸”的牌子。我推门进去,一股浓郁的香薰味儿冲得我直皱眉。
“你好,江砚舟,拓展部的。我来签个字。”我把发票放在她桌上。卓晓芸,
二十三四岁的样子,妆容精致得像是要去走红毯,而不是上班。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
正专心致志地用一个金属小挫,打磨她新做的钻石美甲。“放那儿吧,排队。
”我压着性子:“我这单子比较急,是腾达广场的项目垫付款。”“腾达广场?
”她手上的动作停了,终于抬起头,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。
那是一种混杂着轻蔑和审视的目光,仿佛在打量一件过时的商品。“你就是江砚舟?”“是。